9CaKrnK5Jfc health.huanqiu.comarticle“乙肝斗士”骆抗先62年多上2万小时班 多看10万病人/e3pmt7dq2/e3pmt904n他是著名的传染病学专家,南方医科大学南方医院一级教授、博士生导师,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专家,日前刚刚被评为第六届全国敬业奉献道德模范。千万乙肝患者亲切地唤他做“骆爷爷”。“网络上一些患者称自己是‘乙肝人’。我想我也可以算作另一类型的‘乙肝人’。半个世纪前,乙肝在我国逐渐开始流行,从那时起,我就和乙肝结下了今生缘,我今生今世都是和乙肝在一起的。”骆老说。骆老为乙肝患者、为传染病研究倾注了大半生时间和全部精力,却经常对人们说:“你们总以为我在付出,可我觉得我一直在获得。”文/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伍仞通讯员李晓姗直到今年以86岁的高龄退休前,骆抗先教授仍然坚持每周都出三次门诊。他每天的生活是这样的:每天天不亮就早早起床,开始读文献、写博客。在书房伏案工作到清晨,便打着手电筒出门上班。“您这么早就来了?”有患者7时就来到诊室等候。没想到他却向患者“道歉”:“医生是为患者服务的,应该比你们来得更早才对啊!”在门诊,骆老看一个病人常常用去半小时,只要是挂了他号的病人,他都会全程跟踪病情。骆老的学生宁璐介绍:“有时碰到病情比较复杂的患者,骆老会花上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和他们沟通,及时安抚他们的情绪,并在认真诊治后提供最佳治疗方案。患者的病历本上往往会写上八九页甚至十几页,虽然是门诊病历,可厚度都和住院病历相差无几了。”慕名找骆抗先看病的患者来自全国各地。为了不让患者白跑一趟,骆抗先不仅“早到”还“晚走”,每次等看完全部挂号病人,常常已经是下午一两点了。有一次临近下班时,骆抗先无意间看到一对夫妇在诊室门口徘徊。原来他们来晚了,没挂上号,又估计骆抗先要下班了,就没敢进来。骆老看到后,就把他们叫进来,当即开始诊治。他说:“你们要是今天看不上,又得花冤枉钱,说不定还延误病情。”一席话说得夫妇俩热泪盈眶。护士长告诉记者,每天上班早到1小时、晚走1小时,这是骆抗先几十年工作形成的习惯。如果按照每周三次门诊计算,62年里他比别人多工作近2万个小时,多诊治病人10多万人次。穿破毛衣自费搞科研如果在冬天来南方医院,想看看骆教授,感染内科门诊里,那位数十年如一日穿着同一件驼色毛衣,坐在那儿问病人情况的白发苍苍老头儿就是他。跟着骆老出门诊的驼色毛衣,已经穿了不知多少个冬天,肘部都磨出了大洞。有次,同事实在看不下去,对骆老说:“骆教授,您这毛衣都破了个洞了,赶上济公的衣服了,去买件新的吧。”“衣服能保暖就行,我也不出门,这样就行。”骆老并不以为意。但是,对待病人,骆老却非常慷慨。骆老的生活助理说,遇到困难的乙肝患者,骆老常常自掏腰包。“你们可能觉得这是很特别的事情,可我在骆老身边,这样的事情看得多了,便觉得是很正常的事情。过去我还会记着哪个病人哪天借了多少钱,现在不记了。”骆老对患者无私关怀,患者也对骆老以诚相待,“骆老借出去给患者的钱,绝大部分都会还回来的。”对待心爱的科研,骆老同样会自掏腰包作为经费。骆老的科研助理何海棠回忆,就在今年8月,有一天,骆教授把他叫去,问今年的课题费大约需要多少钱。“我说HBV-DNA的测序费用大约需要20多万元。骆教授听了不假思索地说:‘我们的课题研究经费不多了,我自己来承担这些费用。’”何海棠说,听说骆老的爱人一直在生病住院,需要不少费用,便劝说骆老把钱留着。这个时候,一向笑眯眯的骆老有些急了:“我们家生活简单,除了生活开支还有些结余。至于孩子们,都有自己的人生,能给予他们的我也尽力去做了,难道我就不能拿一部分钱来做我感兴趣的事吗?”见骆教授情绪激动,很是认真,何海棠也不再争论什么。开工作室培训基层医生从“十几年不出医院”到频频出差今年初,骆老终于退休不再招收研究生,可他丝毫没有闲着。原本拒绝搞“工作室”的他,退休后反而又把这件事提上了议事日程,这是因为领导告诉他,工作室的任务之一是培训基层肝病医生。让骆老心心念念的,是目前部分基层医院在肝病治疗过程中仍然存在一些不规范之处。他设想通过工作室,定期对基层医院的医务人员进行培训,“不走过场,不上大课,就以师傅带徒弟的形式,用两周时间,一二级医院的医生每天和我们一起出门诊、查房。乙肝治疗不应该三个医生三个样,100个人说的都要一个样!”为此,他花了一周时间,早早准备好培训讲义。据了解,“骆抗先工作室”在省内5个地级市设立了分站,首批培训的医生都来自县市级医院。骆抗先工作室成立后,骆老又忙了许多。以前为了看病和科研十几年都不出医院大门一次的他,最近频频出差,深入到佛冈、惠州等地的基层医院,陪同当地医生出门诊,深入了解当地乙肝患者的病情,面对面对基层医生进行指导。后辈:他让我迷惘时有精神可依和骆老共事29年的何海棠回忆,上世纪90年代初期,计算机尚未普及,想要上网看文献,只能用办公室的电脑。有一天骆教授急着想来办公室查看文献,走到门口才发现忘了带围墙大门的钥匙,又没有找到值班护士,情急之下翻围墙进了科室,结果把裤子划破了,腿也受了伤,后来值班护士发现了帮他处理了伤口。第二天,护士把这事告诉科室其他同事,大家都笑称骆教授是文献痴人。他的高徒、南方医院感染内科主任侯金林,如今已是中国肝炎防治基金会副理事长,他在国际上率先开展前瞻性临床研究乙肝治疗线路图,挽救了很多患者的生命。侯金林回忆,1992年他去英国的圣玛丽医院医学院进修学习,走前骆老塞给了他200英镑。这笔钱是骆抗先之前作为公派学者到英国深造时勤俭攒下来的。“当时的200英镑相当于3000多元人民币,我在国内的每月工资也就200元。”幸亏有了这笔钱,侯金林撑过了在英国没发薪水的第一个月。直到今天,侯金林还珍藏着骆抗先在1996年给他写的培养计划。在这份认真手写的培养计划里,骆抗先细细叮嘱他“必须长期深入临床”,还殷切寄望“市场经济还要发展,‘为病人着想’的观念不要改变,无论何时何地,‘病情需要你’的召唤不应拒绝”。南方医院行政人员小李是一名“85后”。她告诉记者,自己是骆老的“迷妹”,只要每次工作中有机会接触到骆老,她都必定要发朋友圈。她告诉记者,作为一名“85后”,很庆幸身边有这样一位时代楷模、一位道德模范,“就像一股清流,让你相信这个世界的真善美,让你在迷惘时有路可寻,有精神可依。”1510534260000责编:王志胜广州日报151053426000011[]//himg2.huanqiucdn.cn/attachment2010/2017/1113/20171113085205378.jpg{"email":"wangzhisheng@huanqiu.com","name":"王志胜"}
他是著名的传染病学专家,南方医科大学南方医院一级教授、博士生导师,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专家,日前刚刚被评为第六届全国敬业奉献道德模范。千万乙肝患者亲切地唤他做“骆爷爷”。“网络上一些患者称自己是‘乙肝人’。我想我也可以算作另一类型的‘乙肝人’。半个世纪前,乙肝在我国逐渐开始流行,从那时起,我就和乙肝结下了今生缘,我今生今世都是和乙肝在一起的。”骆老说。骆老为乙肝患者、为传染病研究倾注了大半生时间和全部精力,却经常对人们说:“你们总以为我在付出,可我觉得我一直在获得。”文/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伍仞通讯员李晓姗直到今年以86岁的高龄退休前,骆抗先教授仍然坚持每周都出三次门诊。他每天的生活是这样的:每天天不亮就早早起床,开始读文献、写博客。在书房伏案工作到清晨,便打着手电筒出门上班。“您这么早就来了?”有患者7时就来到诊室等候。没想到他却向患者“道歉”:“医生是为患者服务的,应该比你们来得更早才对啊!”在门诊,骆老看一个病人常常用去半小时,只要是挂了他号的病人,他都会全程跟踪病情。骆老的学生宁璐介绍:“有时碰到病情比较复杂的患者,骆老会花上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和他们沟通,及时安抚他们的情绪,并在认真诊治后提供最佳治疗方案。患者的病历本上往往会写上八九页甚至十几页,虽然是门诊病历,可厚度都和住院病历相差无几了。”慕名找骆抗先看病的患者来自全国各地。为了不让患者白跑一趟,骆抗先不仅“早到”还“晚走”,每次等看完全部挂号病人,常常已经是下午一两点了。有一次临近下班时,骆抗先无意间看到一对夫妇在诊室门口徘徊。原来他们来晚了,没挂上号,又估计骆抗先要下班了,就没敢进来。骆老看到后,就把他们叫进来,当即开始诊治。他说:“你们要是今天看不上,又得花冤枉钱,说不定还延误病情。”一席话说得夫妇俩热泪盈眶。护士长告诉记者,每天上班早到1小时、晚走1小时,这是骆抗先几十年工作形成的习惯。如果按照每周三次门诊计算,62年里他比别人多工作近2万个小时,多诊治病人10多万人次。穿破毛衣自费搞科研如果在冬天来南方医院,想看看骆教授,感染内科门诊里,那位数十年如一日穿着同一件驼色毛衣,坐在那儿问病人情况的白发苍苍老头儿就是他。跟着骆老出门诊的驼色毛衣,已经穿了不知多少个冬天,肘部都磨出了大洞。有次,同事实在看不下去,对骆老说:“骆教授,您这毛衣都破了个洞了,赶上济公的衣服了,去买件新的吧。”“衣服能保暖就行,我也不出门,这样就行。”骆老并不以为意。但是,对待病人,骆老却非常慷慨。骆老的生活助理说,遇到困难的乙肝患者,骆老常常自掏腰包。“你们可能觉得这是很特别的事情,可我在骆老身边,这样的事情看得多了,便觉得是很正常的事情。过去我还会记着哪个病人哪天借了多少钱,现在不记了。”骆老对患者无私关怀,患者也对骆老以诚相待,“骆老借出去给患者的钱,绝大部分都会还回来的。”对待心爱的科研,骆老同样会自掏腰包作为经费。骆老的科研助理何海棠回忆,就在今年8月,有一天,骆教授把他叫去,问今年的课题费大约需要多少钱。“我说HBV-DNA的测序费用大约需要20多万元。骆教授听了不假思索地说:‘我们的课题研究经费不多了,我自己来承担这些费用。’”何海棠说,听说骆老的爱人一直在生病住院,需要不少费用,便劝说骆老把钱留着。这个时候,一向笑眯眯的骆老有些急了:“我们家生活简单,除了生活开支还有些结余。至于孩子们,都有自己的人生,能给予他们的我也尽力去做了,难道我就不能拿一部分钱来做我感兴趣的事吗?”见骆教授情绪激动,很是认真,何海棠也不再争论什么。开工作室培训基层医生从“十几年不出医院”到频频出差今年初,骆老终于退休不再招收研究生,可他丝毫没有闲着。原本拒绝搞“工作室”的他,退休后反而又把这件事提上了议事日程,这是因为领导告诉他,工作室的任务之一是培训基层肝病医生。让骆老心心念念的,是目前部分基层医院在肝病治疗过程中仍然存在一些不规范之处。他设想通过工作室,定期对基层医院的医务人员进行培训,“不走过场,不上大课,就以师傅带徒弟的形式,用两周时间,一二级医院的医生每天和我们一起出门诊、查房。乙肝治疗不应该三个医生三个样,100个人说的都要一个样!”为此,他花了一周时间,早早准备好培训讲义。据了解,“骆抗先工作室”在省内5个地级市设立了分站,首批培训的医生都来自县市级医院。骆抗先工作室成立后,骆老又忙了许多。以前为了看病和科研十几年都不出医院大门一次的他,最近频频出差,深入到佛冈、惠州等地的基层医院,陪同当地医生出门诊,深入了解当地乙肝患者的病情,面对面对基层医生进行指导。后辈:他让我迷惘时有精神可依和骆老共事29年的何海棠回忆,上世纪90年代初期,计算机尚未普及,想要上网看文献,只能用办公室的电脑。有一天骆教授急着想来办公室查看文献,走到门口才发现忘了带围墙大门的钥匙,又没有找到值班护士,情急之下翻围墙进了科室,结果把裤子划破了,腿也受了伤,后来值班护士发现了帮他处理了伤口。第二天,护士把这事告诉科室其他同事,大家都笑称骆教授是文献痴人。他的高徒、南方医院感染内科主任侯金林,如今已是中国肝炎防治基金会副理事长,他在国际上率先开展前瞻性临床研究乙肝治疗线路图,挽救了很多患者的生命。侯金林回忆,1992年他去英国的圣玛丽医院医学院进修学习,走前骆老塞给了他200英镑。这笔钱是骆抗先之前作为公派学者到英国深造时勤俭攒下来的。“当时的200英镑相当于3000多元人民币,我在国内的每月工资也就200元。”幸亏有了这笔钱,侯金林撑过了在英国没发薪水的第一个月。直到今天,侯金林还珍藏着骆抗先在1996年给他写的培养计划。在这份认真手写的培养计划里,骆抗先细细叮嘱他“必须长期深入临床”,还殷切寄望“市场经济还要发展,‘为病人着想’的观念不要改变,无论何时何地,‘病情需要你’的召唤不应拒绝”。南方医院行政人员小李是一名“85后”。她告诉记者,自己是骆老的“迷妹”,只要每次工作中有机会接触到骆老,她都必定要发朋友圈。她告诉记者,作为一名“85后”,很庆幸身边有这样一位时代楷模、一位道德模范,“就像一股清流,让你相信这个世界的真善美,让你在迷惘时有路可寻,有精神可依。”